他清理伤口时其实有些怕疼,一点小刺痛也会让季羡阳反应很大。
但此刻,除了冰凉感和麻痒会从神经传至大脑皮层,季羡阳感受不到他预想的疼痛。
他盯着低头擦拭伤口的盛向,整个身体莫地开始感到被热感包围。
盛向垂着眼皮,睫毛上下颤动,被毛巾擦干了的刘海贴在额前。
从这个角度看,盛向的鼻梁连着人中和嘴唇,在阴影和白光交替下,显得无比立体。
屋外仍下着雨,雨点拍打在阳台外的雨棚,让季羡阳分不清是自己怪异的心跳还是自然的声响。
当盛向擦到他用刀尖划过的最深处,痛感一下袭击至季羡阳的心脏,他抓着沙发垫的手一紧,微颤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的生理泪水还是从眼角无声地流出。
盛向轻吹了一口气:“弄疼了?”
季羡阳哽咽了一下,被碘伏酒精消毒的伤口就像是尖刀重新划向嫩肤。
盛向看他睫毛有些湿,收起了棉签,准备拿纸去擦他滑落到下巴处的泪珠:“你……很疼吗?”
“别碰!”季羡阳拍开他的手,自己擦去了丢人的泪滴,说道,“别他妈管。”
盛向看着眼底有些泛红和血丝的季羡阳,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擦药时的物理疼痛给弄的,应该还是那个原因。
他当时走过去时,听到那群人说着季羡阳的一些事,但因为那人说得不全,盛向又要找准时机将酒瓶扔出去,因此选择忽略。
盛向盯着季羡阳,沉着声音问:“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季羡阳快速回答道:“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