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向最后一个步骤写完后,写字的动作随着蝉鸣一起停止,长而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把脸朝向他,左手撑在自己的太阳穴,头靠在上面,抬起下巴,对他笑着:“我可以像我昨天说的那样,教你。”
季羡阳被数学题折磨得快疯了,听到盛向的疯言疯语,便脱口而出:“你昨天说什么了?”
看季羡阳反应有些惊讶,盛向似乎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指了指季羡阳放在桌上的碎屏手机,示意他看手机。
季羡阳一脸复杂地摸过手机,再看了一眼盛向的表情,想起了昨晚他本人给自己发了消息,便点开了丁鹤下一栏的联系人,眼睛盯着那语音成功转成文字的消息:
【x】:如果不会,我可以明天手把手教你。
“……”几个字被碎屏割裂成不太清的几个版块,季羡阳勉强看清后,将视线一点点地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放在盛向表情放松的脸上。
他忍住不把手机甩在盛向脸上的冲动,说:“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很怪,明白吗?”
盛向听后微微皱着眉,似乎对他这种话不太赞同,反问道:“线下补习,不就是手把手教吗?”
季羡阳对他完美的逻辑语言想不出用什么话骂回去,手指弯曲了再伸直,伸直了再弯曲,来来回回弄了好几次,才很不情愿地把自己的练习册推了过去。
盛向拿过之后用铅笔扫荡着纸张,语调逐渐变得严肃,圈题的动作无比流畅:“先把我圈的地方写了,明天再写我画三角符号的。”
他似乎早有准备,十几秒就全部搞定,将练习册推在了季羡阳面前,仿着专业补习的语气:“画圈的地方是你完全可以做的,三角形的属于拔高题,只有两道,其他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