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今天池颜川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病服了,换成了一件衬衫。

“易感期好一点了吗?”

“嗯。”池颜川点头,茫茫然的像是做错事等待被批评的小学生;“不是那么严重了,医生说可以出门,还说你病了。”

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他失去孩子以后都清醒的相处。

池颜川等到晚上七点也没有人来,他也犹豫了很久究竟要怎么才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现实倒是永远能够推进人的成长,时间一到,他还未来得及摸摸蒋野身上的温度,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好像格外的尴尬。

“难受吗?”池颜川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这水加了枫糖,甜的。”

“谢谢。”蒋野有些机械性的回答着。

在手术过后,他每天要吃一大把的药品,苦的味觉仿佛已经要失灵,偶尔下还会有些叛逆的将今天的药全部倒掉。

吃糖实在是太渴,甜一些的水或许刚刚好。

“你还难受吗?”

“为什么瞒着”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池颜川无奈的笑了一声:“易感期而已,能疼到哪里去,没关系。”

医院的晚上静悄悄,蒋野的眉眼低垂,一片阴影打在上面。

世上最难熬的便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对无言,池颜川的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我只是不想你可怜我。”他心口有些发堵,拿起蒋野放在枕边自己织的围巾,晦涩的声音中好像藏着些无可奈何;“蒋哥,我看你之前织过这个,我想着反正也是被关起来,不如也给你织一个,等到了冬天,也算能够替我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