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是过来人,手中常带着那枚婚戒,转动着:“我爱人去世的时候…他就没有原谅我。”

“什么?”池颜川眼中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已经有了孩子…”

他们平时的朋友都知道谢荣已婚,有个孩子,却将对方保护的很好, 养在国外从不露面见人, 一副被调侃成妻奴。

“很惊讶吗。”谢荣弯了弯唇角,他靠着冰冷的墙转头看着池颜川眼中流转过几分不甘的雾气:“他死了,在我眼前。”

他们曾是竹马, 两小无猜, 一起潜伏,谢荣曾为了情报独自一个离开, 留下爱人在现场被俘, 破获案情的时候, 爱人早已经疯了,被救回去后只是每天每夜的洗澡,腺体咬烂,肚子中生长的孩子不知是哪个罪犯的,他曾在谢荣面前死去。

“临死前,我抱着他的时候他问我再有一次会不会丢下他。”谢荣吸了一口香烟:“我假装他还在,养着那个孩子长大。”

所以谢荣当初看见蒋野孕肚的时候会亲切,会愣神,看到蒋野被那样对待会忍不住管着不关自己的闲事。

曾几何时,他在蒋野和蒋铮两兄弟的身上能够找到属于自己妻子曾经遭受的那一幕,人走茶凉无处补,可惜。

他懂蒋野,想要为一个人守候一个秘密的滋味,想要用自己换一个人重新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谢荣说“颜川,是你对不起他,别再错下去了。”

“他还会看我吗…”

“我不知道。”谢荣已经尽力,他调查出当年做实验的那几个人现如今只有两个还活着:“下个月我要去y城,这是你和蒋野的事,外人没有办法插手了。”

池颜川沉重的点了点头,仅仅一夜的辗转,他像是历经了多少沧桑,除了等待焦急外没有其他心情。

手术很成功,腺体被摘除,蒋野被推出来的时候小腹部已经变平,紧挨着眼眸大半张脸被氧气面罩盖住,呼吸都好微弱。

白溪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和池颜川说什么,看见男人也熬红的眼,他叹了口气。

认识池颜川这么多年,这人向来要强没有颓败的时候,指责的话到嘴边也知无用,只是更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