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摇了摇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道行树，以及跳动的阳光。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张明华和吴国雄那般虐待我，我却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甚至可以做到当他们不存在，为何面对江海，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凌暄实话实说：“是！但我好像能明白。”

有什么明白不了的呢，江夜童年的痛苦遭遇的根源就是江海。没有他的始乱终弃，没有他的不辞而别，张明华根本不会变得那般偏激。

张明华疯了之后对曾经那段岁月的眷恋凌暄也见识过，张明华曾经有多温柔凌暄那次也见到了。

那个抱着枕头，嘴里唤着“海哥”，唤着“小夜”的女人，曾经也有过和丈夫白头偕老的期望，也有过陪伴孩子健康成长的期待吧。

可是所有美好的向往，所有美丽的期待都在男人的背叛中被搅得粉碎，江海绝情的一走了之，连为他们那段感情划上句号的余地都没有留。

张明华在疯了之后能想到的也只有江海和江夜，可见她对那段过往的执念有多深。

她爱极了江海，所以也恨极了江海。以至于连同和江海一起生的江夜她也一并恨上了，在她眼里，她折磨的不是江夜，而是抛弃了她，毁了她美好爱情的江海。

所以她会在疯了之后将同样背叛了她的吴国雄当成江海杀了。

后来凌暄陪着江夜去了一次精神病院，张明华的状态让他们意外。

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笑容温和，说话温声细语，手里随时抱着一个枕头，时不时就冲着枕头哄着：“小夜乖，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她和所有母亲一样，眼睛里都是能溢出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