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暄是开车来的,他喝了酒,叫了代驾:“走吧,我送你。”这几天江春容化疗后的反应比较大,江夜还是住在梨花街。
“没事儿。”江夜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还有车,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你也不顺路。”是太不顺路了。
“你确定你坐公交车不会被认出来?你确定不会有粉丝跟着你回去,然后无止境地骚扰你和你姑姑?”
江夜皱眉,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坐上了凌暄的车。
“你……朱耀重……他……”凌暄本来想找点话题和江夜聊,可一开口却不自觉地就扯到了朱耀重身上,一扯到朱耀重,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又变得尴尬。
恒陵市的夜晚灯火阑珊,明明灭灭的光线洒进车里,五彩斑斓。
江夜喉结微动:“我对他没有过。”
碧浅河大桥上的灯格外明亮,凌暄甚至看到江夜脸上那抹阴影下的睫毛,轻轻扇动,无奈又动人。
“我不是问这个。”凌暄笑出了声,“我知道你不是……”
“不是什么?”江夜忽然抬眸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漆黑一片,车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被那两扇浓密的睫毛挡在了外面。
凌暄愣住了:“你……”是吗?他没问出口,他不太敢知道江夜究竟是不是,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凌暄的话没有说完,江夜也没再追问,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毫不设防地脖子在夜色下那么脆弱,仿佛一咬就会断掉。突出的喉结却又似乎在引导着人去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