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收起纸笔,不拿正眼看他。
葛新祖败下阵来,侯小五笑嘻嘻地接过接力棒:“胡老,余师兄现在真的很需要人陪伴,尤其是我们黎队,”他说着揽过黎纵的肩,往黎纵胸肌上啪啪两拍,“您看他这张脸,悔得发青了都,他这回绝对老实了,再说病人也需要有人照顾啊不是?”
胡老:“护士长在里面。”
侯小五马上:“护士长是护士长,我们头儿和护士长怎么能一样呢?哎哎哎胡老您别走啊!”
胡老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健步如飞,侯小五伸长了脖子喊了句“留步”,但显然没用。
这回胡老软硬不吃,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留四个大老爷们在走廊上望门兴叹。
头顶的白炽灯烤得黎纵直犯恶心,掀开搭在他肩头的咸猪手,坐到塑料排椅上,闭目仰头靠着墙壁,两笔剑眉拧得比门上的锁还紧。
葛新祖用手肘拐了一下侯小五,用表情生动形象地阐述出了极其复杂的内容——你别光搁这儿站着,倒是说句话啊,你看看他,别一会儿想不开了。
侯小五居然看懂了,扭着五官回复——你怎么不去?我能说啥?
葛新祖鼻孔一张——真没用!
侯小五眼睛一瞪——你才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