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纵沿着墙角线,一点点地挪到那间木架床边。
床上凌乱地扔着不要的旧衣物,由于被厚重的灰尘掩盖,全都呈现一致的灰色,黎纵在床底下拉出了几个破旧的小木箱,装的都是些木匠装修的器械工具。
锤子、钉子、钳子、刨子、墨斗……
黎纵拉出了最底下的一捆尼龙绳子。
由于木箱密封性较好,绳子尚且坚固。
余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本不该害怕,他在生死线上挣扎了整整八载,无数次经历过比现在惊险千倍万倍的状况,从来拿命赌生机,成百上千次拼死一搏,他的灵魂都早已在极致残酷的环境里裹上了强硬的外壳,他从来不怕,他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怕。
可是他不知道黎纵到底要干什么。
楼板吱呀乱响,听见黎纵走回来,他有些激动:“黎纵你别闹了,为我这种人丢了性命不值得,你赶紧走。”
黎纵好似听不见。
刚才他撬开的一块地板已经被挤死在中间,无法撼动,但翘起的边角处却有一个直径三厘米左右的空隙,余霆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黎纵比了一下,绳子刚好能从小洞里塞进去,长度也足够长。
余霆听不见黎纵的声音,心里火急火燎起来:“黎纵?黎纵你在吗?”
“我在。”
余霆顿了顿:“为什么不走?”
黎纵努力往里面塞绳子:“我在想办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