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庭本不想当面提及,很少能忍下心逼他,他可以一直模棱两可,忽冷忽热,一直吊着自己。
但持续的失眠也需要一个了断的答案,是得到稀松平常的失望,还是能剥出蚌壳里蜷缩的珍珠。
宋栩词听着喻闻庭的声音慢慢说,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解除标记,他的回答永远有效。即使不再靠信息素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所拥有的也不会改变。可以退回任何他想让他待的位置,无论是褪去了恋人身份的哥哥还是不再出现在他面前的陌生人。
“你可以为自己选择,不要害怕。”
遇见得太早,可能还不足以让他分清爱和依赖,或是畏惧,就被项圈束缚在了自己身边。
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来得及学会纯粹的爱,不掺杂恐惧和无能为力。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总是要比委身于喜欢他的人要好一些,他会是开心的,会不自觉露出消失已久的温柔笑容。
宋栩词机械地分辨着他的口型,感觉眼前在梦里一般模糊起来,已经听不清了,好像被空气的透明海堵住了呼吸。
“宝宝这么美,不会有人不爱你。”
宋栩词艰难地喘息了一下,还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水漫上来灭顶掩埋了。茫然无措着,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孤注一掷地攥住他句尾的绳索,吐出一串微弱的气泡。
“……我只想要哥哥爱我。”
喻闻庭蓦地怔了怔,轻抚在他后背上的手都停了下来。
“不想要别人……不想离开你……”他想要喻闻庭能救他,声音却愈来愈细如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