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住院的这些天,你都在哪里?”唐蓁又问,“有陪着他吗?”
“我在看着他。”姜默长吁一口气,像是刚刚捱过一阵疼痛,眼神涣散地擦掉睫毛上的汗水,答非所问一般地回答。
“为什么不去陪他呢?”
“不能,”姜默摇头,又机械地重复了好几遍,“不能去。”
他一直想尽办法,在不会打扰到唐修的地方守着他。
因为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到他身边了。
他回到基地调出了事发当天水牢的监控录像,看到小糖是怎么生下来的。
他叫来了那天车队后面的几个保镖,又知道了小糖是怎么离开的。
在那之前,姜默就知道小秋的身体不好,嘴唇始终没有血色,指尖总是青紫,在给他做检查的时候,他能听到他凌乱的呼吸,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低声喘咳——他在他面前总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所有声音,连咳嗽都轻得像叹息。
在姜默还很排斥小秋的存在的时候,曾经撞见过他在僻静的角落剧烈地咳喘,咳着咳着便攥着胸口的衣料昏厥过去,但是时间很短暂,他一靠近他就会很快清醒过来,面对的又是他的冷嘲热讽。
他怔怔地听着,好几次抬起手,可能是胸口疼想按,但终究是放下去了,只是用本子和笔颤颤巍巍地写下短短一行字“不会拖后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