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绒对于亲人朋友, 都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他觉得那些人对他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恰巧出生在这个家庭,上了这所学校, 这从来都不是他自己选择的。
包括那个高二搬来他们家的表哥顾念。
某天放学, 顾宁绒和顾念走路回家,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到了些说话声。
顾宁绒转头看去, 遇见了他一生的劫难。
站在最里面的那个女人背着一把电吉他,她在顾宁绒看过来的时候也恰好抬头, 对上顾宁绒的视线时, 她背电吉他的那只手抬起, 中指和食指并拢, 向他行了个有些不羁的美式军礼。
一个流氓混混。
这是顾宁绒对薄翰池的第一印象。
当时顾宁绒根本没在意这个人, 转头和顾念回了家。
后来顾宁绒和薄翰池渐渐有了交集, 因为他在学校玩得很好的朋友,是薄翰池的歌迷。
原来她是津北很出名一个地下歌手,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上海。
薄翰池如今在上海的一家家酒吧驻唱,那时候酒吧管的不严,顾宁绒和朋友便悄悄混了进去。
舞台上的薄翰池和那天巷子里的十分不一样,她面容冷峻的唱着一首悲伤情歌, 声音低沉而磁性,仿佛在他的耳边倾诉爱而不得的痛苦,紧接着,薄翰池便唱了一首热辣的摇滚歌曲,顾宁绒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好不一样。
薄翰池只唱了五六首歌,接着便下了台。隔了一会儿她走到了吧台,直接朝着顾宁绒走了过去。
“是你啊……”薄翰池叫了一杯干味马天尼,她对顾宁绒道:“你好像没成年吧?”
顾宁绒没说话,很奇怪她怎么记得自己。
那边薄翰池歪头笑笑,“我对长得好看的一贯记忆深刻。”
味烈的干味马天尼对薄翰池而言就像普通茶水,她居然一口饮尽,而后背起电吉他转身准备出门,薄池瀚忽然转身,抓住了一只伸向顾宁绒的手。
那手的主人挣扎道:“放开我,早知道是你的男人我肯定不动。”
薄翰池放开了,她此时离顾宁绒很近,直接低头对顾宁绒道:“这里乱,早点儿回家。”
太近了,顾宁绒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酒气,她绝对不止喝了那一杯。
再后来晚风拂面,顾宁绒和薄翰池站在江边,薄翰池说:“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带他品尝第一杯酒,教他如何弹吉他、打架子鼓,他悄悄在夜晚跑出门,坐在摩托车后座,炸响了整条寂静的街。
薄翰池是带他领略不一样风景的人,她带他感受自由,体会不一样的狂野与释放,和他生命中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况且薄翰池也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次依旧在酒吧,薄翰池正在品尝新出的一种鸡尾酒,她淡色的唇沾了酒液,顾宁绒缓缓凑了上去。
在他将要触上的时候,薄翰池的手稳稳地握住了他的肩膀,“小朋友你要干什么?”
顾宁绒向前倾着身子,他微仰着头,那是献祭的姿势,“亲你。”
“哈哈哈,”薄翰池直接笑了,她放下酒杯,“想什么呢?你亲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