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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说这种肉麻话,实在是难为情,东珊推阻四,支支吾吾,只道讲情话需得气氛好,酝酿出感情才能顺其自然的说出来,现下实在没感觉,

“等会儿入帐再说,你先告诉我,哥找你作甚?他们俩为何一直不对付啊?我听四嫂说嫂曾经小产过,你可知因由?”

敢情她不是在等他,就是想听闲话啊!意识到这一点,傅恒大失所望,才被哥为难的他一到家又被媳妇儿给围堵,傅恒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按理说,咱们是夫妻,我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哥确实把真相告知于我,这点我不瞒你,但我与他发过誓,不透露给任何人,所以我究竟该不该跟你说?”

转了转眼珠,东珊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没再继续追问,“那还是不要说了吧!违背承诺不太好。”

她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呢?会不会怪他?不放心的傅恒试探着问了句,“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啊!”东珊无谓一笑,“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也并不是一定要知情,再者说,若然表姐与我讲了什么秘密,嘱咐我不可外传,那我肯定也不能告诉你的对不对?纵然是夫妻,也可以留有自己的方寸之地。”

她的理解令傅恒很是欣慰,庆幸自己的媳妇儿居然这般开明。哥信任他才会告诉他,那他自当为其保守秘密,

“对了,有件事忘了与你说,这天越来越炎热,明日起,皇上自宫搬至避暑山庄,侍卫们需重新调配,所以明晚我可能回不来,要留在山庄部署。”

果然皇帝极会享受啊!东珊不觉好奇,“皇上成日的住在山庄行宫里,那大臣们如何上朝?你们全都要跟去吗?”

转着她的团扇竹节扇柄,傅恒十分乐意为她解惑,“先帝登基时国空虚,朝局紧张,几乎日日都要上早朝,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朝局渐渐稳定,基本上每隔两日上一次早朝。

若哪日有早朝,大臣们便得在四更天时起身,到宫门外等候,皇上卯时上朝,冬日里则往后推迟半个时辰。

一旦夏天移驾避暑山庄,行程更远,那么大臣们更天就得起身准备。侍卫大部分都会伴随圣驾,宫亦留有侍卫戍守。”

山庄离家那么远,东珊单是想象便觉头疼,“每日来回都得耽误许久,那也太辛苦了吧?你们就不能住在宫里吗?那样岂不省事?”

傅恒笑叹她想得太简单,“即便是行宫,照样戒备森严,晚间除却宿卫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留宿,所以我只能回来。”心生不满的傅恒捏了捏她的鼻子,

“回来陪你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每日住在外头?”

她本想拉开他的,却被他反攥住指节,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心知反抗无用,她干脆放弃,任由他拉着,小声嘀咕道:

“我是觉得你来回奔波太辛苦,并无嫌弃之意。”

于傅恒而言,这点辛劳不足挂齿,不付出,何谈回报?“既想当官,又不愿吃苦,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不过她的担忧倒是令他很欣慰,

“放心吧!再熬两年,待皇上给我安排职务,我不再做侍卫时,便不必每日去戍守,时常能在家陪你一起睡懒觉。”

一提睡觉,东珊就心慌,故意转移话题,说他指甲上的月牙形状很标准,一看就是身体康健,无甚疾病之人。

这不废话嘛!“我体力如何,旁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说着傅恒先行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骤然离开躺椅,东珊没个防备,生怕摔倒,惊呼一声,下意识抬圈住他脖颈,一抬眸,迎见的便是他那噙着悠悠笑意的眸子,那么近距离的凝望,一眨不眨,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渴望。

许是他那宽广的肩挡住了夜风,才沐浴没多久,她竟觉浑身热燥,心也开始怦怦乱跳,跳动的声音那么清晰,她很担心傅恒也能听到,心虚的她不敢再与他对视,窘得将脸埋在他颈间。

她那冰凉的鼻尖贴在他颈侧,惹得傅恒喉结微动,惑声低语,“你不是说入帐后再说想我吗?我迫不及待的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