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手?”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依稀记起那孩子的特别之处,他身上毛发特别旺盛,某个地方夸张得有些……怪异。
“那孩子被三姐惯坏了,动不动就发火,一发火就打人咬人。”恩赐撸起袖子给邱天看,“呶,他咬的。”
少年黝黑的胳膊上印着两排清晰的牙印疤痕,可以看出当时咬得伤口有多深。
“这个小兔崽子,纯粹是暴力分子,哪天不打哭一个孩子他就浑身难受。”
邱天好多年没见过那孩子了,且她虽对邱玉环厌恶至极,可还不至于无端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便道,“可能就是男孩子淘气吧。”
恩赐却说,“就这么下去,这孩子迟早出大事。”
邱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想反正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谁家的孩子谁操心去吧。
姐弟话里谈及的小霸王没有出现,隔壁栓子却闻着味来了,一进门看见邱天,也是又喜又惊,惊喜过后又有几分局促。
见到幼时的玩伴,邱天自是欢喜,迎上前去说话,栓子却再也不似幼时的耿直活泼,如今看来却显得憨厚又淳朴。
“杏花还好吗?我听说她嫁去了白沙坞,婆家条件挺好的?”
栓子脸色凝滞须臾,转而又笑道,“谁知道呢,她也不咋回来。”
这话里怎么听都有几分失落和不甘的成分,邱天不禁想起过去。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总在一起玩耍,杏花性格天真温和,有时像妹妹,有时又像姐姐,像妹妹时胆子小,干什么都要拽着栓子壮胆,像姐姐时很大度,总是包容栓子的种种小迷糊。后来三个人里只剩下邱天在念书,每逢回村五次有三次都会撞见两人在一处,邱天便以为他们两个以后一定会在一起。可她终究不是月老,没有牵红线的能力,她也实实在在错过了幼时玩伴的这许多年,压根拼凑不起两人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