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怕个屁。

“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你何叔叔吧,我们在这儿等着。”她轻描淡写地说。

恩赐吓得不行,紧张地拽着她的袖子,邱天转而对他说,“别怕,咱们是正经贫农,我还没听说哪个蹲点干部会把贫农赶出生产队呢!”她声音不低,故意说给对面的人听。

这个年代她摸得门清,贫农的政治地位可是最高的。

“人家何老师隔三差五给咱社员上政治思想课,人人都在进步,你离他最近,政治觉悟咋这么低呢?灯下黑吗?”

恩赐一听这话来劲了,跟旁边的栓子一对眼,两人极有默契地应和,“就是!你去告啊!我们等着!”

大壮被怼得面红耳赤,瘪着嘴要哭。

于丽华哪能看着自家弟弟吃亏,薄薄一层齐刘海下秀眉微蹙,“你们怎么合伙欺负人?”

旁边自然也有和他们一伙的帮腔,“就是,四个对一个!以多欺少!”

邱天简直无语,掐腰向前走一步,“不识数是不?”她抬手一指,“自己看看,我们几个人,你们几个人?大壮要不是仗着你们人多势众,他能这么嚣张?”

这一招四两拨千斤,方才帮腔的人左右看看,果然偃声,他们一行八个人呢。

于丽华眼看一众人被对面的小丫头骂得不敢还口,恼得又咬唇又跺脚,过了一会儿,突然话音一变,哭唧唧地说,“菱角河这么大的地界,你们哪里不能去?专门来这里找茬不成?”

听听这话说的,怎么都像个坑,事虽还是那个事,可换了种说法,她倒成了弱者?

邱天才不往坑里跳,心平气和地说:“菱角河确实大,但是你也看见了,近处就这块菖蒲长得旺不是?我们也不是来找茬的,井水不犯河水,自己采自己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