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风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缓缓在凤绿耳边开口:“我此生杀孽太重,注定要变作孤家寡人。大概是上天太眷顾我,又将你送到我身边。宁儿,你可愿与我一道将前尘往事都放开,帝王家亦是家,我不理会你与灼言之间的是非,你也不介意我和了了的过往,可好?”
两人心中深埋的刺瞬间被轻易拔出,放在明灭的烛火上炙烤,虽是生疼却也痛快。
他的目光那样真诚深情,变作一道世人从未见过的醉人风景。
往事不可追,惜取眼前人。
凤绿痴痴地望进灼风眼眸的最深处,她终于到达了那里,那里蛰伏着一位帝王所能拥有的最稀少却最炽热的情感。
他想,他是爱她的。
她想,她是爱他的。
不过是少了年少气盛时的轻狂热烈,少了初爱最好时的刻骨铭心。
那又有什么没关系,他依旧可以给她一整个帝王的爱情,她也仍能回应独属皇后的全部爱恋。
上穷碧落下黄泉,还有什么解得开这一对帝后之间的情缘呢?
凤绿伸出双手搂上灼风的脖颈,将头埋入他的颈间,宛如春雨般细腻的声音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灼风心中一怔,手臂愈加抱紧凤绿,这时他只觉颈间一阵温湿,令他心疼得紧!
她的眼泪有如珍贵澄澈的清泉无声地灌溉着天地间所有的荒漠,直要将百炼精钢化作似水柔情。
天下之至柔,是女子的泪。天下之至坚,是男子的心。
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无有入无间……
灼风细细吻去凤绿的泪痕,一时竟惹得情动:“你连日来赶路辛苦,我本想让你好好休息的。可眼下,我只怕辜负这良辰美景——”
话音未落,灼风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内室的床榻走去。
这简单雅致的卧房在这昏蒙的春夜里竟变得旖旎暧昧起来,空气中似有暖风浮动,弥漫着诱人的芬芳,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床榻之上,他低垂着双目,眼眸流转间似有绝世光华,微凉的薄唇顷刻间压下来,浓如烈酒,醇香醉人。他宛如一位技艺精湛的戏法师,既引领着她的情动,教她在欲望中起起伏伏,又让她迷失自我,将渴望从她身体的最深处缓缓引诱出,一寸寸地研磨。
那一声声呻|吟从她喉咙深处溢出,令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更是引出了他心中那名为占有的猛兽,引得他愈加贪恋她的身体,贪婪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