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紧张什么?”
“千宁贪杯,在陛下面前失礼了。”
灼风没放开她的手,反而凑近凤绿,玩味道:“碰巧,朕今日高兴,也多喝了几杯。”
凤绿猛然想到什么,轻声问:“陛下,可是不开心?”
“哦?是吗?”灼风目露威色。
“陛下不愿千宁成为凤央宫的主人,还是——”凤绿理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因为今天昭凡走了?”
灼风嗤笑一声,看着凤绿因微醺,而显得娇媚动人的反应。他一手作弄般将凤绿如描似削的曼妙身材环在怀中,闻到她散发出的幽兰香气,竟有些心醉神迷。他故意凑到凤绿耳畔,吐着厚重的气息开口:“朕可以理解为皇后在关心朕吗?”
凤绿浑身打了个冷战,她此刻被灼风那魅惑的气息包围,不得动弹,“千宁应该的。”
“只是——”灼风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你也许猜对了。”
灼风骤然放松开凤绿,径自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红窗:“凤央宫不过是座宫殿罢了,若是朕不想你住,你怎可能住得进来?倒是昭凡自小跟着朕,算来有二十多年了,她这一走,朕身边的旧人又少了一个。”
夏夜凉风吹进房中,虽吹灭了靠窗的几盏红烛,却让凤绿顿时清醒不少。
她静静走到灼风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
他不介意她住进他最爱之人生前的住所,他对了了皇后的爱到底是怎样刻骨铭心?他竟会在意一个离开的侍女,他的心又深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真情?
这是一个传奇般的男人,此刻,他刀雕般英俊挺拔的脸上,没有喜怒、没有暴戾、没有危险。凤绿感受到他将自己掏空,他将自己的野心,自己的欲望剥离身体曝晒在窗外的月光下。
这一刻,她竟觉得他温柔。
“为什么一定要做朕的女人。”灼风笳声般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想起,他似乎也冷静了不少。
“因为陛下说得对,北漠九国,莫不在普天之下。”凤绿轻叹一口气,“有些事,只有陛下做得到。”
“觅凉榭一见,朕想让你知难而退,未想你迎难而上。”
“不,千宁是顺流直下。”
“哦?”
“长伴君王侧,为盼乾坤来。”
“皇后将如何长伴朕旁?”灼风浅笑。
“陛下雄才伟略,有惊世之才,只是为王之道,千宁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