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镇王虽然军功显赫,但做事乖张一向是出了名的,这下,驿站里的下人各个都领教过了。因为那位大病初愈的将军第一次见他们的北镇王就被拉着走,那走得就快比跑得还快了。大伙儿暗地里纷纷为这将军捏了把冷汗。
星晓看到凤绿被灼言拉进驿站为凤绿安排的小书房,她刚想跟进去,“啪”得一声,门竟被砸上。星晓只好抬高声音对房内喊了一句:“王爷、将军,你们要是不愿意被奴婢打扰,那奴婢就在外面伺候着,有什么吩咐唤一声便是。”
凤绿进屋后,灼言依旧不松手,凤绿愠怒道:“王爷已把过脉,是不是可以将卑职的手放开了?”
灼言手上一使劲,凤绿整个人便跌入他的怀中,他温柔地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属于他的气息袭来,凤绿趁着思绪未一片空白之前试图推开他,但她越是推开,他箍得越紧。
凤绿挣扎道:“紫灼言!你放尊重些——”
“梓翚,我是梓翚。凤绿,唤我梓翚。”
“我不想见你!为什么要来!”
“凤绿你冷静些,听我说!”
梓翚在她耳边不断重复,不断重复,直到凤绿不再抗拒他。
凤绿终于放弃抵抗,缓缓开口:“你让我先说。”
梓翚一愣,“好。”
凤绿的声音象耳语般呢喃:
“我不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正确。我一直无法相信你,我要觅凉榭证实你的身份,找到紫宸王派你待在我身边的理由。
结果,结果蝶瑜牺牲了自己的清白,身份暴露,我与燕丹都深陷瑶水之乱,觅凉榭遭人陷害,毁于一旦。这一切是不是紫灼风的阴谋?”
“不是,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梓翚看着凤绿,格外心疼。
凤绿依旧喃喃自语着:“那到底是谁?又到底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你告诉我,因为我的私心,赔上蝶瑜的命值不值得?这么多年来,我为白堇尽心尽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紫宸挑起战乱,值不值得?我以为自己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了,我甚至怀疑自己这么做不值得。”
梓翚松开凤绿,直直地望如那对无神的紫眸中,他害怕这双眸子没有光芒,他怕极了,“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更早向你坦诚一切,是我对不起蝶瑜,你不要再自责。
凤绿,这些年你让白堇的百姓过上富足的日子,保他们平安,这一切怎么会不值得!可凤绿,你也要明白,我们是斗不过灼风的。
哪怕他再危险,我也只能助他。你我都一样,很多事只有撞了南墙才晓得回头,因为你我心里已明白,有些事,非他不可。
现在的你,如同当年的我,只是撞到了南墙而已。”
接着,凤绿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上天派你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