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岑北亭怪笑起来,说:“哈,那我比你大得多了,我一月份的,来叫声哥哥听听,,岑哥~”
“滚。”许欣连自己在忧虑什么都忘记了,对岑北亭小腿踹了一脚。
打死她都不会对岑北亭叫哥哥,肉不肉麻?
“叫一声呗。”岑北亭嬉皮笑脸地跟她闹。
“不。”
“我又没让你叫爸爸。”
“岑北亭你去死啊!”许欣气死了,追在岑北亭后面要打人,她又忘了自己刚刚在心烦什么。
岑北亭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上一秒把人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下一秒又被他逗得发笑,跟着他永远都只有最激烈的情绪,像纸上一抹明艳的鹅黄,让其他所有情绪黯然失色。
他们跑了一条街,两个人都跑累了。
岑北亭停了下来,嘴角依旧笑盈盈的,他仰头看星星,说:“哇,今天的星星好漂亮。”
许欣敷衍地抬头看了一眼。
城市上方雾蒙蒙的,哪里有什么星星。
她放下目光,然后便撞进了岑北亭看她的眼睛里。
岑北亭目光笑盈盈的,像水一样温和,比天上银河里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要闪耀。
她被这双眼睛分了神,就像总是寒冷的人,会无法克制地渴望着深夜里燃起的篝火。
她甚至感到迷惑,为什么这个人,每天都能这么开心,他会有冷的时候吗?
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通往大道,另一条则寂静狭窄。她迅速打消了方才盘踞在心上的念头。她为什么要管岑北亭冷不冷?岑北亭就是冻死了,也不关她的事。
她问岑北亭:“你往哪儿走?我走这边。”
“哦,我走另一条路了。”岑北亭有些失望地说,他依依不舍地对她摆手,然后扶着自行车,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岑北亭消失后,许欣还在原地踟蹰,她望向眼前那条巷子,巷子很深,没有灯,像一只能把人吞噬的无底洞。
她像是突然从一个美梦里清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身处黑夜。
*
到家的时候李月华已经在家里。
她穿着一件红色线织短袖,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灯光下,她卸了妆,没有粉底作为保护壳后,可以清晰地看见脸颊上下垂的皮肤,和眼角细密的纹路。
她头也不抬,举着遥控器不断换着频道。
“回来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