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愈一惊,忙示意兵士将他带入衙门。
这人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老实人,以前连衙门的大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若不是这次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也不敢豁出去来这衙门告状。
“堂下何人,为何而来?”谢愈端坐高堂之上,肃声问着,别看他年岁不大,但这样绷着脸,自有一番威仪,连通判都被他这不符年龄的气势镇住过。
跪着的那人,更是吓得直打哆嗦,老汉缩着肩膀,趴在地上,嗓音颤抖地厉害:“大人,求您救救我家。”
随即抖着将事情说完,声声泣血,道不尽的心酸,说不要的委屈。
话说完,满室皆惊。
官衙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还没到掌灯的时辰,残留的日头斜斜照了进来,半明半暗间,谢愈的脸色很是难看,至于堂上其他人,恨不得便没有听见过这个事情。
觑着谢愈的脸色,兵士便想将堂下那人驱逐出去。
“等等。”兵士刚一动弹,谢愈便将他制止:“你去后院,请夫人将角落里那个房子收拾出来,再带着这人住进去,严加看守。”
挥手让其他人离开,谢愈坐在椅子上,独自陷入沉思。
傍晚的光线很是暧昧,谢愈端坐在明镜高悬匾下,整个人慢慢被夜色吞没。
突然间,满室通明,烛火的光芒照亮了大堂,也照亮了谢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