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向自律,几乎没醉过。”毛六让人打了热水来,一边伺候贺允之洗脸净手,一边摇了摇头:“就上个月受伤昏迷,醒来不知怎么了,突然好上了酗酒,每次醉了就这样。”
楚彧皱了皱眉,见贺允之又低着头安安静静坐在那,以为又哭了,抬起脸发现没有才松了口气。
“一开始把大家吓够呛,让府医看过确定没病才放下心来,可他总喊着疼,实在没办法府医给了一颗糖豆充当药丸,这才消停。”毛六憋笑道:“之后再这样,就用这法子,百试百灵。”
“随便喂什么都行?”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告诉他是药就行。”毛六还是没忍住笑了笑:“别看现在这么坐着好像跟醒着没区别,实际上咱们说什么都不会再有反应。”
毛六觉得好笑,楚彧却跟心被剜了一块似的。
“你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眼瞧着毛六准备搀扶贺允之起身,楚彧忙出声制止。
毛六一怔,犹豫道:“可是……”
楚彧没给他磨叽,直接将贺允之拉到怀里,打横一抱,起身就绕去了屏风后,小心放到了床榻上,然后给盖上了被子。
毛六不放心跟着进来看了一眼,楚彧朝他摆了摆手,他便躬身退下了。面上稳如老狗,心里却惊疑不定。
这安戮王,似乎,好像……对世子有点那个意思啊?
那……安戮王好男风,世子要真与他成了婚,还能如愿保住童子之身吗?
毛六心里有些慌,神思不属的去把食案给收拾干净,脚步虚浮走出了营帐。
本以为回来楚彧就该离开了,不想人还在。
更惊悚的是,还坐床榻边,盯着世子的脸出神,眼珠子都不转,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人给剥干净吞吃入腹。
毛六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颤,刚犹豫着准备上前,一枚箭头就迎面飞过来,擦着鬓发咚的钉在了身后的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