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给他打了个电话:“出事了。”
手机发出没电的警示音,宋祠直接问:“地点。”
唐悦只得把位置告诉他,正是左清带唐诗百去的别墅。
宋祠驱车赶到时,别墅里的熊熊大火已经扑灭了,警车闪着光,已经有警察拉起警戒线,不许人随便出入。
天黑透了,别墅区本就住户少,倒也没有多少看热闹的,只有几家媒体零星又孤寂的拍着别墅被焚烧后的场景。
宋祠下车,愣愣的看着别墅。
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以唐诗百的性子,她绝对做得出来玉石俱焚的事。
还是来晚了吗?
她为什么这么任性?
这么重大的决定,她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一声儿?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
宋祠有些懊丧的想,他的确不值得相信。在她最需要的关头,他松开了她的手,选择了父母。在那种情况下,是谁都要怀疑他所谓的爱吧?
爱可真脆弱,不堪一击。
宋祠和唐悦是在第二天在探视室见到的唐诗百。
她精神不大好,小脸明显瘦了一圈,被两个女狱警带到会客室,隔着玻璃,漠然的看了外头两个男人一眼。
宋祠率先拿起电话,唐诗百却没动。
唐悦接过来,道:“我先说吧。”
唐诗百这才拿起话筒,她第一句问的是唐教:“爸怎么样?”
唐悦开玩笑:“没被气死,做了个手术,好着呢。”
唐诗百不欣赏他这种幽默,只是动了动唇角,说了最后三个字:“对不起。”
唐悦鼻子一酸:“唐诗……”
他没法安慰说这不是唐诗百的错。
错了就是错了,这是没法抹灭的事实。
知错就改也是说着容易,世人未必肯接受和容纳。
站在他的立场,他不指责唐诗百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可唐诗百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又因为姓唐,且左清、左宴兄弟在唐悦心里已经认定不是好东西,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偏向唐诗百。
左清去死,唐悦无动于衷,可唐诗百身陷囹圄,唐悦就心酸。
唐诗百要挂电话,唐悦急得道:“唐诗,我请了律师……”
宋祠急得直拍玻璃,徒劳的道:“小唐,你别走,我就说一句话。”
唐诗百漠然的挂掉话筒,看都没看他俩一眼,起身先出了会客室。
两个女狱警随即面无表情的跟上去。
宋祠做不出来劫狱的事,就是拍玻璃这种举动也已经超出了他的道德底线,警察一进来他便颓唐的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