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侧方的行军床上躺着个手臂受了子弹擦伤的瘦子,正在被人上药,叫得鬼哭狼嚎。
余温的目光落在对方和自己的如出一辙的腕表上,愣了两瞬,才明白过来,原来救援队大费周章救的人,竟然是他。
对方瞅见余温,还不忘猴儿一样地感激道:“谢谢姐姐,连累姐姐了!嘶……不对,是谢谢嫂子!”
余温哭笑不得。
她见场面有点乱,干脆老老实实坐在另一张行军床上,手搭在大腿面,样子乖巧得不行。
袁培在她身旁忙碌了一会儿,听见有人叫,脚步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掀开帘子走到外面去帮忙。
余温微微扬唇。
男朋友工作呢,她懂事,她不急。
可这一等,就到了红霞漫天的时分。
眼见着袁培的队友贺程远都进出帐篷几个来回,可她的死鬼男友还是没有影儿,余温坐不住了。
“你们队长呢?”
“噢,小余啊。袁队在后头草地上,看夕阳呢!”
余温一听,鼓起腮帮,气冲冲地就往隧道外的草坪上去了。
什么嘛!人家在这里巴巴儿等了半天,就怕耽误男友正经事,袁培可好,忙完了也不来找她。
茵茵没脚踝的青草坡上,袁培的影子被西边的日头拉得老长。
余温一路踩着走过去,靠近他,就站在男朋友的背后,借男人的宽肩遮挡阳光。
沉默的草坪上,似乎传来一阵阵蝴蝶翅膀挥动的声音,低低的,嗡嗡的,从海边飞到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