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下来,柴焰坐在灯火通明的警局里,听着警员平直机械的问话,眼睛不时看去窗外。那里是黑色的世界,而此刻的陈未南不知在哪个角落。
“他原本不叫迟杨,他叫迟秋成,是我大学时认识的,曾经追求过我,后来死于726中。”
“726?”问话的警员用笔描着本子上这几个数字,不解的重复。
“是几年前的一件抢劫案,市局的档案馆里应该有记录。”柴焰解释说。
了然的“哦”了一声,警员又有了新的疑问,“可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现在说他有嫌疑?”
“他没死,他变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柴焰回忆起之前刻意回避的种种,包括半山公馆停车场凭空坠落的花盆,那张署名c的字条,被人动过手脚的车,之后的火灾以及镜面上留下的诅咒字迹。
她的话显然超出了警员的接受范围,他边做着笔记,边不可思议的发问:“有这么一个疯子出现,你们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报警?”
“我……”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解释,她颓然的垂下头,复又抬起,“他……会活着吧?”
“不好说。单从车上的流血量看,失血较多,至于会不会超过致死线,这方面我不专业,需要等法医方面的专业报告。”点着头说话,警官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话多少有些伤人,亡羊补牢道:“不过也不一定了,真想杀人没必要把尸体也运走,所以人活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真的吗?”
“从犯罪心理学上讲,是的。”
溃散的希望重新填满了胸腔,想起迟杨恨意的由来,柴焰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会来找自己,只要他来,她就有机会找到陈未南。
不过一夜,天便彻底凉了,柴焰站在警局正门外的台阶上,衣袂翻飞。远方,城市的灯光隐在层层树影后,影影绰绰,这样的情境让突然响起的铃声越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