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当初为了那盛初寒,连父皇母后都敢忤逆,怎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王娴音说得一点不错,所以骆思存撇着嘴不说话了。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迷恋盛初寒。
从前她觉得这个标签代表着她敢爱敢恨,现在再听来,她只觉得讽刺无比,可是她也的确掏心掏肺地喜欢过盛初寒,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
“长鸾啊,”王娴音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叹了口气道,“母后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婚姻大事做不得儿戏,这样的事,以后可不许再发生了。”
“嗯。”骆思存轻轻应声。
王娴音又道:“另外,盛初寒是你父皇想要提拔的人,你万万不可因此将他得罪了。”
“此事父皇已经叮嘱过儿臣了,这不想着过两日就出宫去给盛初寒登门道歉吗?”
“出宫?”王娴音闻言,眉头微微锁了起来,“哪须得你出宫去赔罪?本宫还不知道你的鬼点子,指不定又借着由头去外头胡作非为吧?你说说你上次偷溜出宫都干了些什么?这么个大姑娘居然女扮男装私自去找盛初寒,好在此事被本宫压下来了,若传到你父皇耳朵里,那可有你好受的。”
“……”
骆思存被她念得有些无奈,但这般听她絮叨,她自己内心也蓦地安定下来。
有母亲的感觉,久违而又美好。
她赖进王娴音怀里,神色为难地问道:“那母后您说说,又不让儿臣出宫,又要让儿臣去赔礼道歉,儿臣连盛初寒的面都见不着,这歉如何道,这礼如何赔?”
王娴音点了点她的鼻子,“早就为你安排好啦。过几日便是重阳佳节,届时陛下要带领群臣以及宫里的诸位娘娘、皇子公主们去万寿山登高,你在路上寻个机会,便直接与他说了,不必你纡尊降贵专门走一趟,也正好让天下人知晓本宫的女儿也并不是非他盛初寒不可。”
“还是母后想得周到。”骆思存这才笑了,“不过儿臣这回可不是私自出宫,昨日儿臣已向父皇请求择日迁入公主府,以后便得常住宫外了。”
王娴音闻言,不由得怔愣了下,随后道:“可定好日子了?”
“还没呢,正要请母后帮忙挑个吉利的日子。”骆思存握着她的手,红了眼眶道,“日后便不能常常来给母后请安了,母后在宫中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王娴音回过神来,脸上却是带着微笑和宽慰,“本宫的长鸾,似乎真的懂事了。既然你已禀明你父皇,那待过了重阳节后,母后好好为你寻些宫女仆从,让你风风光光地迁居。”
骆思存却皱起眉头,不满地嘟囔道:“母后怎的这般冷静,都不会舍不得长鸾吗?”
“当然舍不得了,”王娴音笑容淡了下去,微叹口气道,“只是这宫中,风云欲起,母后唯恐心力不足,再不能护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