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瞥一眼已经变形的烟头,犹豫片刻,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对方不耐地按喇叭:“快点!”
程澈莫名其妙,但还是遵照指示,坐进车里。
安全带还没系好,对方一脚油门轰出去,程澈立刻失重。
“啊啊啊啊!!”
车速太快,飞一般的感觉。
强劲的风顶着胃,座椅又推着后背,好似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拦腰斩断。
路旁的景色光速倒退。
深夜的街道清冷安静,引擎在后方发出野兽的咆哮。
风从四面八方攻击敞篷里的程澈,又冷又潮,难受非常。
他张嘴大叫,可那风犹如锯齿,即将锯断他的每一颗牙齿。
只好闭嘴。
可风又从耳朵钻进去,压得神经剧痛。
抽空瞥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速。
200ML。
妈呀,要死了!
前方一个路障,霸道地横在十字路口。
“停车啊!”他下意识拽紧安全带。
男人不理,专注地盯着前方。
加速,用力踩油门。
路障越来越近,程澈抱头蜷缩。
轰!
路障被撞飞,程澈整个身子由于惯性猛地向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拽回。
前胸一片灼热的痛。
惊魂未定,两瞳紧缩。
程澈狠狠喘气。
跑车终于在路边停下。
男人转头,手肘撑着方向盘,嚣张地问他:“现在信吗?”
程澈大口大口地吞口水。
只凭着本能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绝对不是封年能干的事。
封年奉公守法,别说深夜飙车,就是扔个烟头也绝不会踩灭在地上。他曾作为荆城形象特使,代表政府呼吁市民遵守交通规矩,不要横穿马路,更不要酒后驾车。
深夜飙车?
不可能!
程澈终于不再怀疑,这人不是封年。
那他是谁?
脑子飞快地转一圈,确信不会再次见面,程澈拉开车门。
腿一软,直接趴到地上。
“这么胆小,是不是男人?”男人跳下车,把他掺起来,见他脸色惨白,撇撇嘴,“谁叫你不信我,我真的不是封年。”
“信了信了。”程澈软叭叭地推开他,要往人行道上爬。
“你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