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些都是其次。

许诺如坐针毡，低着头，手指放在腿上，无意识地紧了紧，时不时抬头瞥唐宁一眼，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反应可以说是特别明显了。

她不擅长撒谎，又是唐宁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紧张的时候手会攥起来，她都知道。

唐宁双手怀胸，抿着唇，眉尾下拉，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坐过去，拉着许诺的手，温婉的面容上多了几分严肃：“诺诺，你实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偷偷进娱乐圈了？”

许诺沉默了几秒，过了半晌，缓慢的，僵硬的，点了点头。

她艰涩道：“对不起。”

说完她就闭上眼，心脏在砰砰打鼓，准备接受唐宁狂风暴雨的怒骂。

一切风平浪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许诺茫然一瞬，有点猜不透唐宁是个什么想法，睁开眼，对上唐宁无奈又带着点儿纵容的视线。

唐宁没说话，手放在她脑袋上，慈爱地揉了揉，才又问道：“你哥哥知道这件事吗？”

许诺齿贝咬着下唇，前后摩挲了几下，似乎是有些犹豫，过了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努力尝试给许言辩解：“是我求哥哥给我安排的的，不要怪他。”

唐宁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神情慢慢松弛下来，垂着眼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让你娱乐圈吗？”

许诺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说，“姑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唐宁顿了一下，没说话。

许诺很紧张，有一种学生时代偷偷去网吧被家长抓了个现行之后，被家长审问的紧张感。

却又没这么紧张。

像是在胸口悬了很久的石头一下子放下来了，她不用再整日惴惴不安，害怕被发现。

而且，比起许志国，唐宁要好说话得多。

许诺像只小鹌鹑一样的耷拉着头，紧张兮兮的，时不时抬头悄悄看一眼唐宁的表情，静待发落。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唐宁又喝了口水，睨她一眼，用着疑问句，语气却很肯定：“都记起来了？”

事到如今，许诺也没法装下去了，咬咬牙，索性全招了：“记起来了，江悦出事的时候就记起来了。”

她展现出了强大的求生欲：“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还没记起来，那会儿只是喜欢陆澈，想离陆澈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