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大的这段日子,唐姝也明显感觉出来科大和理工比好在哪,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学生自身的素质教育、自觉性,都是有明显差异的。在理工的时候,逃课是屡见不鲜的平常事,可是在科大,好像真的每一次老师点名都很客气,同学们也都很给老师面子,不需要被拖着走。
他们坐在极靠后的位置,共看一本书,视线所及之处没有熟人,唐姝和何蔚风挨得很近,何蔚风低头附在她耳边低语:“你今天粉底没抹匀,脖子和脸不是一个色号。”
唐姝眼睛瞪一下他:“你瞎了吧,我今天没擦粉底。”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不友好,补充道:“你不是直男吗?对美妆也有了解吗?”
何蔚风摸一下鼻子,不自然地笑:“我瞎说的,吸引你的注意而已。”
唐姝听课很认真,虽然不是至关重要的课程,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附加的课程反而更有意思,唐姝手里的笔时不时会记一些笔记,何蔚风指着她端正的字,说:“这么多年你的字还是一成不变,不是长大以后写字都会变得草一点的吗?你这字看着还像是中学生写的。”
唐姝仔细审视自己的字,一笔一画,端端正正的,确实和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她把笔塞到何蔚风手里,握着他的手握紧,命令他:“那我看看你的字,写你的名字,就写在这里。”
唐姝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指着一块空白处让他写。
何蔚风乖乖把笔拿好,听她的话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其实好听也好记,何是姓氏,名字是蔚然成风的首和尾,寓意也好,据说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名字,写在纸上仿佛就能看到一位翩翩少年。
何蔚风停笔,请唐姝点评,何蔚风的字与唐姝的一比就成熟好多,笔画连贯一气呵成,草但又一看就知道那是个什么字,一撇一捺还有笔峰。
“你是不是练过书法?”唐姝非要找出他取胜的捷径。
何蔚风也不瞒她:“小时候被爷爷逼着练过几年硬笔书法,不过没有太感兴趣,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的,所以字就写的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
“哈哈哈,我就说嘛。”唐姝不相信自己的字能被他比下去。
何蔚风安抚似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以后。
还有以后吗?
唐姝心里的不安经过两个晚上的发酵蔓延,她越发隐隐地感受到横在她和何蔚风之间的,那一直被她忽略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