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唐姝的睡眠一直不太好,从这个暑假开始她已经养成习惯每天晚上复习到午夜十二点,有时候若是钻研一道数学题钻的深了,她也经历过凌晨两点才上床去休息的时候。只是这两天,她平躺在满是星空的床帘围起来的小床上,总是模模糊糊想起好多从前的事情来,越是睡不着就越容易想,越是想就越睡不着。
最难的是凌晨三四点入睡,六点又要起床洗漱去上魏教授的专业英语课。凌海理工不是那种重本的一线院校,学生的自主学习性不高,逃课的情况屡见不鲜,只要来上课的人不是少得过分,很多教授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魏教授独断专行,他秉承每节课课前和课后双点名的传统,一手拿手机,一手现场录入到教务系统,事后求情都不管用。
唐姝顶着一双大黑眼圈,失眠过后的有些泛黄的小脸十分没有精神,她没有心情化妆,换好衣服戴了只黑色口罩捧着书就扶着陆晓晓晃晃悠悠地去教室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要不然你请个假得了,在床上躺着吧。”陆晓晓对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她请假的理由常常是信手拈来,经常把老师唬的一愣一愣的。
唐姝有气无力地说:“算了,老魏太麻烦了,还要辅导员开的请假条,我惹不起。一会儿下课我还要去趟辅导员办公室,反正也是要下床的,早下晚下都得下。”
方妍又一次兼职太晚没有回宿舍,这课她无疑是赶不上了,钟韵昨晚大概是通宵打了游戏,整个人兴奋得有些诡异,她大胆表述自己的观点:“这瞌睡啊,是永远都睡不够的,唐姝啊,你一会儿打一局游戏,肯定就精神抖擞了,咱熬的过去。”
唐姝无力地瞥她一眼,微微张嘴:“我唐姝行走江湖,一不打游戏,二不泡酒吧,三不理傻子。”
陆晓晓没憋住,笑了。
魏教授的课,真要是听进去了,其实也没那么乏味,他很喜欢和同学们互动,最喜欢叫他有印象的同学用单词造句。魏教授叫道方妍的名字时,唐姝知道她在劫难逃了,专业英语课在小教室,就她们数学系的两个班,大部分人魏老师都有印象,方妍还是魏教授夸奖过的口语特别标准的得意大弟子,她不来上课,没有人能帮她打掩护。
“完了,她今天真是点儿不好。”陆晓晓小声跟唐姝嘀咕。
“回头找她谈谈,什么都没有学习重要,毕业最要紧。”唐姝给陆晓晓和钟韵丢过去眼神,一边掐着表算距离下课还有多长时间。
除了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唐姝还已经连续担任了数学2班三年的团支部书记,这几周是系里评选特等贫困生补助名单的时间,唐姝知道辅导员找她过去,是要就班里一些同学的家庭状况做一些了解。
系里之前的那位助学金补助生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办理了休学,所以现在空出来一个名单,可以供她们竞争。唐姝觉得,方妍家来自农村,母亲下岗,父亲是工厂职员,家里的收入来源很紧缺,她总是靠做一些兼职来改善生活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这马上就要开始论文选题了,她必须要把心思都放回学习上才行,唐姝重点和辅导员苏灏源老师汇报了方妍的情况,说没有私心是假的,班里同学那么多,别人的情况她可能没有那么了解,但是方妍,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到她。现在还是初步了解阶段,待多了解几位候选人之后,苏老师会亲自再找方妍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