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们快把他带回去好生医治吧,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白三一笑,眉眼间却又是平素那副阴鸷模样。
旁边不少看客都不解这到底是那出戏,都只伸了头来看。
唯独陈之远对白三心存感激,临风上的魔域不只是为官府所不容,中原各大门派对他们也是恨之入骨,白三如今在人面前露了如此蹊跷,若被有心人见了再往去通报各处,到时恐怕这燕归楼便要成血腥之地。
他也出身魔教,如何不知其中甘苦。
「白三爷,你与时夜素昧平生,为何肯救他?」「只想看看这两人是否真地情真意切罢了,更无他想。」白三缓缓一笑,不再多言。
萧进和陈之远各自扶了时夜与刑锋出去,长夜未央,燕归楼里又喧然热闹起来。
白三吩咐人关上了大门,蒙胧的光透出一地,暖了夜色凄凉。
「他真是不要命了吗!」
许坚察看了时夜的伤势,愤然作色。以针闭穴来强自逆气而行,虽然可得暂时之力,於日後而言却是百害无一利,况且之前他就有伤在身,如此一来,性命也岂能保全?
「这,这该如何是好?」方天正早急了手脚,看见时夜脸色惨白,痛惜不已,而刑锋仍在昏睡中,对此却是无知无闻。
许坚叹了声,微皱了眉又道,「所幸他自身内力深厚,又兼服了什麽灵药,倒不至就丢了性命,只不过怕是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得一二成了。」陈之远嘱了萧进勿将白三以血救人之事道出,故而许坚也是不知,只以为时夜之前服了什麽灵丹妙药,所以脉象仍趋平稳。
方天正得了他话,胸口巨石才落,他小心替时夜盖了被子,又替他擦了嘴角血泽,这才送许坚出去。
许坚出到门外,回顾方天正说道,「好生待他,切莫如以前那般。」方天正知他所说何故,直听得从耳根红到面上,急忙摇头,「自然不会自然不会。」他掩上门,走到床前,望著依旧不醒人事的时夜,心中一酸,眼中含了泪,却不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