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云海叫人把备好的药水端到了时夜面前,这次时夜倒没像以往那样全然不屑,张口就咽了下去。
林傲站在门边,挺着肚子窥看,时夜将近半头的白发深深地扎了他的眼。
自从泻去一身真气后,时夜的发丝便开始出现白色,几月间已是鬓发花白。
林傲心中总觉得这都是自己害时夜的,感慨之余,也是多有悔恨羞惭之意,所以这才尽心让人照料时夜,乃至一二再再二三地嘱托司空云海务必接上时夜断掉的经骨。
司空云海施术时不留人在场,回头便让林傲将门关上。
林傲有些担心地关了门,又叫人端了把椅子来,自己守到门前,不离一步。
杨鼎看林傲这些日子食不知味,双脚又是水肿的厉害,亲自蹲了下去替林傲捏腿。
他抬了抬头,看见等候已久的林傲露出困意,头已不由自主地歪到一边,酣然入睡,只有那双手不由自主地护在肚子上,似乎很是珍惜。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林傲最是对肚子里有时夜之子的事怨愤不平,而现在随着怀胎日长,已是不自觉地少了分抱怨,多了分关爱。
杨鼎摇头笑了声,起身令人取来毛毯替林傲搭到身上,看他在阳光下,一头金发微光。
喝了司空云海给的那碗药后,时夜立即有了昏昏欲睡之感。
他恍惚地看着司空云海拿了把亮闪闪地刀在手里,划向自己的腕间,然后就再也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