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区区一个孩子。要怎样的痛才能让曾经无比珍视他们孩子的殷向北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不曾消逝的愧疚与后悔在这一刻疯狂地滋长,韩毅的心猛然抽痛,一直痛到他无法再继续言语。

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开口,「孙掌门乃是白道名宿,他已答应我不会轻易害你性命,只要你能……」「告诉他们,休想!」

殷向北似乎死志已决,言语之间绝无半点犹疑,他寒眉怒目瞪视着韩毅,又是一口鲜血自唇间溢出。

「唉,你先休息会儿,既然你不能喝药,我就去替你配制药丸吧。」韩毅眼见殷向北丝毫不为所动,也只能无奈地一声叹息。

他看到对方情绪又变得激烈起来,这对重伤的之人乃是大忌。

「韩毅,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再说一遍,老子不需要你的医治!」瘀血不断地自殷向北嘴边溢出,方才他还气焰高涨的气息终于慢慢地衰竭了下去。

毕竟还是重伤在身,撑着一口气与韩毅兜转了这么久,殷向北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额上的冷汗愈来愈多,脸色也变得更为苍白。

韩毅见状不妙,只好先用银针封住了殷向北数处要穴,暂时抑制他的伤势恶化。

「无论如何,欠你的,我会尽量弥补。」

「哈,谁稀罕……」

已经痛得连语调都变了的殷向北还是忍不住讥讽地笑了起来,然而在韩毅转过身准备配制药丸之时,殷向北望着对方背影的眼中却多了一分之前没有的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