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依自己现在的伤势本不该过甚动用内力,但是来追击他的人那么多,虽然凭他的武功,做到全身而退并不是难事,可马车里那个迂腐的呆子说不定便会当做自己的同党给人乱刀砍死。

不管如何,好歹两人都还是全身而退了,虽然那呆子果真差点被当成自己的同党掐死。

殷向北好笑又好气地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抖着马缰,一手捂住胸口,神色坚毅地咽下难以忍受的痛楚呻吟。

体内的不适越演越烈,殷向北不得不纵马狂奔,只想快些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让他能好好地休息调理一会儿。

不知颠簸了多久,韩毅才从昏沉之中缓缓回过神来,他掀开窗帘望了望,此时天已将明,想来殷向北竟驱车奔波了一夜。

只是外面的景色已换做了街市,看来他们总算是离开荒郊进入了市镇之中。

门帘一撩,殷向北站在马车外,对韩毅说道,「出来,随我去休息会儿。」和往日对方跋扈飞扬的语气不同,殷向北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韩毅一听,难免因为身为医者之故而开始琢磨对方是否有所不适,但他还没琢磨出什么,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探进来,将他半拉半拽地拖了出去。

韩毅忍痛瞪了将自己强行拉出来的殷向北一眼,只见对方脸色隐隐泛金,面容憔悴异常。

他下意识地便握住了殷向北的手腕,切住了对方的脉象。

「你受伤了?」

殷向北回头狠狠一甩手,挥开了韩毅正在替自己探脉的手,那张憔悴的脸上依旧不改傲气。

「一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也少给我打什么主意,否则,你可是知道我行事的手段的。」言下之意,若是韩毅不从他,他又要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