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个人,说恨就是恨,不管眼前这男人对自己是多么悉心照顾,但是对方竟敢看了不该看的地方,还敢对自己多番讥讽,那么自己就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就算日后被世人说自己恩将仇报又有如何?

魔教之人行事本就乖戾无常,何况自己乃堂堂魔教教主,若是感恩图报岂不平白折了自己威风?

韩毅也是知道殷向北对自己的不满,不过他并不介意这些,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虽然也不喜欢这个脾气古怪的阴阳人,但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这些医者所需遵从的道义,他已经全然遵守,心中慨然无愧。

照对方现在的愈合程度继续下去,估计再过月余,对方身上严重的骨折骨裂的伤势便会完全好转,届时再想让他乖乖躺在床上,或许就不是易事了。

「又在睡了?」自从殷向北恢复神智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装睡,韩毅见怪不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哼。」殷大教主鼻子里又哼了声,明知故问。

韩毅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多言,只是坐到床边放下了手中的托盘,那托盘上无非是一些医者所用的工具,倒也无甚稀奇。

韩毅盯着殷向北看了会,脸上的神色略一沉凝,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他伸手拉开了被子,然后又开始去解殷向北松散穿在身上的睡袍。

那一刹那,一双漆黑的眼猛然睁开,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