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莫老师，说说你想让罗刹教协助你做的那件事吧！不用忽悠了，说真话吧，你猜得到我的心思，我也可以推敲出你几分想法，这件事，只怕对你来说很重要吧，甚至，这才是你答应加入罗刹教的主要原因，以及……你沦落到这个看守所来的原因！”

说实在的，白岐歌之前虽然在保健品销售公司里受了莫老仙的教导，学了一堆神棍守则，为现在的忽悠大业奠定了雄浑的根基，但说实在的，他对莫老仙其实并不熟，或者说，那个时候的白岐歌，没有发现莫老仙的一些诡异之处！

数年之后的阔别再见，知晓了圣光教的存在，经过方才那一方交谈，曾经没有发现的事情，化作疑惑陡然浮上心头。

莫老仙的智慧与手腕，皆是无可挑剔的强，借助嗜血龙驼入侵之劫，居然左右逢源拉起一个圣光教来，他的吹嘘肯定有水分，但稍微拧干一些，也决不可小视，甚至潜藏着一些细思极恐的事情，比方说，白岐歌回忆起来，在看守所外面与莫老仙见面之时，周围商铺那些店员，看待莫老仙的眼神，颇有些尊敬与狂热的味道。

那个时候因为陡见莫老仙的缘故，所以并没深思，但现在回过神来，也顺藤摸瓜察觉到一些味道，只怕周遭这一片的居民，已经被莫老仙以圣光教掌控了，数万秘密忠实信徒之说，只怕并非全是虚言。

好吧，这些细微末节就不多说了，那么问题就来了，这种智慧与手腕，可不是突然就有的，这样的人，之前居然是一个落魄到混不下去的街边算命半仙？

再举个例子吧，莫老仙之前经营保健品公司的时候，也是从白手兴家，十万资本，短短一年间就将公司发展的兴旺无比，公司规模上亿，可堪为商业传奇，但即便是这样，那个保健品公司却在一夕间垮掉，莫老仙也沦落到看守所来！

几年之前，白岐歌混迹社会底层，每天打工混温饱，并没有分辨这些的智慧，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些的事情，但现在，他早非从前，这些疑虑，就直接摆在了眼前！

莫老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真正面目与心思，皆藏于阴影之中，是一个谜，但他展露出来的一星半点，也足以震慑旁人！

“呵呵，我的弟子，老夫不得不再一次赞扬你，你的成长远比我想象的更出色，你猜对了，这件事对老夫而言的确无比的重要，但先不急着说，小白，你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你可曾想过，这个世界对你而言是否有趣？”

“我从来没想过，有趣无趣与否，也对我不重要！”虽然不知道莫老仙的用意，但白岐歌还是随口说道，莫老仙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但对老夫很重要！这个世界太无趣了，无趣的宛如一摊死水，芸芸众生，在这无趣的世界之中蝇营狗钻，哪怕你多惊才绝艳，也被重重社会规则束缚的动弹不得！放眼天下，千古无新事，李泰安作为九五之尊，他做的事情，他想的事情，与唐朝的皇帝有什么区别，权倾天下，却为国家体制所制衡，兴衰荣辱，生老病死皆是天命，人如此，皇朝也如此！小白，老夫现在可以直接预言，李泰安会死，炎黄帝国也会陨落，曾经的风流与慷慨激昂会逝去，也许会在下一个十年，也许会在百年之后，但这是注定的，然后下一个皇朝会再度诞生，再度重复同样的轮回！”

“无尽轮回之中，没有谁是独特，谁是唯一的，你活于人世间，你所做的任何一切事情，你的人生轨迹，你的人生意义，都是亘古之前别人早已经重复过的，不论是老夫还是你，都根本没有所谓的自我可言，因为放眼历史，只有无数个改变了名字，长的有些差别的同样存在！”

莫老仙的语气虽然依旧云淡风轻，但却第一次渗透出情感，很显然，现在这番话，就是莫老仙的真心话，白岐歌微微皱眉：“这种哲学层面的思辨毫无意义！”

“呵呵，并非毫无意义，人活于世，不论你愿意与否，一定会思索这些根本哲学问题，你来到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其实就是你想做什么，赚钱买房？养家糊口？为此付出的努力，当垂死那一刻，骤然回首，你已经将这些哲学思索化作实际的行动，对着自己的人生交出了答卷！小白，现在，是将神棍守则的精髓，与老夫毕生所学的奥义传承给你的时候了！你可知，神棍有三种境界！”

不待白岐歌回答，莫老仙站起来，负手而立，看着所长办公室的窗户，眺望着这个世界，悠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