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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特洛伊’号金星着陆器成功传回了大量一手数据,从fast团队将数据上载到esa云平台的那天起,方涵几乎每天都会在平台交流首页上看到新的研究报告出现。金星硅基生命的详细数据,从最大程度上刺激了所有生物工程组的生物学家,狂热,是唯一一个可以用来形容那些生物学家的单词。

而狂热,加上数不清的臭皮匠一起发威,带来的就是高效率的科研。

方涵时常感慨,人类在19世纪60年代才提出了生物的性状受遗传影响这个猜测,20世纪初才有了基因这个概念,20世纪中叶分子遗传学才开始发展,人类研究地球生物的本质,坎坎坷坷走了一百多年才有了今天的认识。而esa的生物工程团队,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摸清了金星硅基生命的本质。

而金星硅基生命的研究成果中,也有方涵出的一份力!方涵很自豪自己也是臭皮匠们中的一员,作为奠基了硅基生命学的一份子,他非常渴望见人就谈金星硅基生命的研究成果。

比如……

金星上的所有硅基生命只有一种繁衍方式,就是分裂。

体型越大,分裂的间期越长,反之则越短。

环境条件越适宜,分裂的间期越短,反之则越长。

它们只有一种‘呼吸’模式,没有循环。地球上,吸氧气吐二氧化碳与吸二氧化碳吐氧气是一种循环,金星的硅基生物圈内不存在这样的循环。

它们体型跟环境相关,包括重力、温度、光照、气压、空气成分、种群数量、硅酸盐的丰富程度等等。从着陆器与轨道探测器传回来的表象数据来看,金星上的石虫体型最大的与航天飞机相当,最小的比草履虫还小,得用显微镜观察。

恐液态水。

等等……

可惜的是,方涵不能对外人聊这些,而能听方涵聊这些内容的人,方涵又不想去跟他们聊,因为他们都是‘知晓一切’的同事。

能让方涵提起聊天兴趣的人,也只有年九零了。

年九零打过一个比方,说金星上的硅基生命就像是爱啃石头会放屁的恐水病毒。

方涵很喜欢这个比方,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