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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一声声,一字字,都似断肠。

“父皇永远忘不了母后,永远看不到旁人吧?”承泰公主含了一丝笑,低低探问。

萧綦却未回答,恍惚良久,喃喃道,“沁儿,你看,含章殿里一切宛在……她还在这里,不曾离开。”

是的,即便母后不在了,她的影子却永久留在这宫闱里,留在父皇心里,无处不在。

承泰公主默默向萧綦屈身,“请父皇千万珍重,务必记得服药。”

“朕知道了。”萧綦略点头。

“儿臣确有一事,想求父皇恩准。”她说着,盈盈下拜,行了端庄的大礼。

萧綦笑了,“何事如此郑重?”

承泰公主一字一句道,“儿臣愿嫁与长安侯,请父皇赐婚。”

四月廿九,圣旨下,承泰公主下嫁长安侯,待班师之日,即行大婚。

这桩喜事令宫闱京华为之轰动。

皇室已有许多年不曾有过婚嫁之喜。

每个人都为这桩天赐良缘赞叹不已,更赞颂承泰公主孝德有嘉。

父皇很有欣慰,但最高兴的人,大概还是越姑姑和澈儿。

澈儿说,皇姐终于嫁出去了,以后再没人唠叨了。

越姑姑甚至流下泪来,“承泰公主得遇良人,皇后在天之灵必会赐福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