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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与子澹之间,我清楚知道两种感情的轻重不同——他若杀了子澹,我会痛不欲生;而子澹若杀他,我却会以命相搏。

再过些时候,就到母亲的忌日了。

算起来,哥哥早已到了突厥,该是回程的时候了,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

萧綦总是劝慰我说,此去北疆路途遥远,有些耽搁也是平常事。可是他眉宇间分明也有几许隐忧,我明白他的忧虑,正如他知道我的不安——恰逢北疆大吏更替之时,突厥向来反复无常,就算哥哥路上耽搁了行程,也不该断绝音信。

北疆到京城的讯息,已经断绝了半月,道政司回报说山道毁塌,一时阻断南北交通。

可此事依然显得不同寻常,即便萧綦再不肯在我面前提及政事,我依然从他的繁忙与焦灼中,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征兆。

这几日,我总是莫名的烦躁,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女人的直觉总是惊人的准确,尤其,在遇到祸事的时候。

数日之后,一场震动朝野的大祸,从北疆传来。

龙骧将军唐竞反了,突厥借机起事,已经杀进关内。

烽烟起,边城乱。

唐竞野心勃勃,自负功高,疑忌之心极重,不甘屈身于胡宋之下,对萧綦早有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