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有开口,眉头紧锁,眼中忧色加深。萧綦亦皱眉问道,“如何不妙?”
“姑姑神智不甚清醒……”我迟疑了下,转眸望向父亲,“说了些胡话,服药之后已睡下。”
“她说胡话,可有旁人听到?”父亲声色俱严地追问。
他不问姑姑说了什么,只问可有旁人听到,我心下顿时明白,父亲果然是知情的。
那方丝帕藏在袖中,我垂眸,不动声色道,“没有旁人,只有我在跟前。姑姑说话含糊,我亦未听明白。”
父亲长叹一声,似松了口气,“皇后连日cao劳,惊吓之余难免失神,应当无妨。”
我默然点头,一时喉头哽住,心口冰凉一片。
萧綦皱眉道,“你说刺客是皇后身边的老宫人?”
我正欲开口,却听父亲冷冷道,“薛道安这奴才,数月前就已贬入尽善司了。”
“怎会这样?”我一惊,尽善司是专门收押犯了过错,被主子贬出的奴才,从事最粗重卑贱的劳役。而那薛道安侍侯姑姑不下十年,一直是御前红人,至我前次回宫,还见他在昭阳殿执事。
“这奴才曾经违逆皇后旨意,私自进入乾元殿,当时只道他恃宠生骄,本该杖毙。”爹爹眉头深皱,“可惜皇后心软,念在他随侍十年的份上,只罚去尽善司。想不到这奴才竟是皇上的人,十年潜匿,居心恶毒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