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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在笑,笑容却渐渐阴冷,“人为刀俎,你为鱼ròu,王妃果真能置生死于度外?”

我默然。

他唇边勾起一抹讥诮。

“不能,我很怕死。”我叹了口气,抬眸对他一笑,“但你不会让我死的。”

那一抹冷笑凝在唇边,他有片刻的失神。

“我还有用,不是么?”我徐步走到一张旧椅前,拂去上面灰尘,含笑落座。

他眯起眼睛看我,目光如芒,仿佛一只打量着猎物的狼。

在他目光下,我渐渐肌肤泛凉,心底涌起极难忍受的不适。

“有用是有用。”他笑意轻佻,将我从头看到脚,“但要看我喜欢怎么用。”

我僵住,心底发凉,一股怒火却冲上来——从未有人敢对我如此放肆,公然出口轻薄。

“豫章王英雄盖世,若是知晓他的王妃失贞于贺兰余孽……”他目光灼灼如火,笑容阴冷逼人,“你说,萧大将军会作何感想?”

我霍然抬头,如被惊电击中。

贺兰,他是贺兰族人。

贺兰氏,这个部族几乎已经被人遗忘。

百余年前,贺兰部从一个小小的游牧氏族逐渐壮大,划疆自立,建国贺兰,向我朝按岁纳贡,互通商旅。许多贺兰族人与中原通婚,渐渐受中原礼教同化,语言礼仪都与中原无异。

后来,时逢七年之乱,突厥趁机进犯,贺兰国为求自保,归附了突厥,与我朝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