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走进他,不意发现少年身子高处一截,肩头宽出少许,弱小少年渐形茁壮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期内,你有按我所说的好生练功,也没有违我所嘱去莽撞寻仇。我要奖励你,提一样要求,看我能否做到。”
“什么都可以?”
“说说看。”她不以为他敢向自己漫天要价。
“我要看你的样子。”
她挑眉。
“我要见你。认识了你这么久,却从没有‘见’过你,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不是这么用的。虽没有师徒名分,也是她在教,他言辞不当,她该负责的罢?“今后,你若在这座府中其它地方见到我,晓得该怎么做么?”
他自嘲一笑,“我怎会有机会到这座府里的其它地方走动?就算有,也是半夜三更的时候……”
“回答我的问题。”她声线微扬。
他不敢不听,只得懒懒道:“若我在这府里的别处看见你,就当不认识,没看见,好罢?”
“错。”她截然否之。“你怎么做要看你该做什么,须根据地、时、事选择最恰当的方法。若你与我偶遇之前已经公开被人引荐相识,你便须按引荐时的辞令与我寒暄。若之前未见,你方可对我视而不见。”
她救了他的性命,教他文才武功,当然要设法使他走出这间陋室。据她所知,王府对外的口声里,这位庶妃所生的二少爷是被庶妃娘家人接走,至今未归。楚远漠似乎并不晓得这个弟弟的处境。想那位大王经年征战在外,胸臆间盛得尽是军国大事,惟一的幼子都不能饱受他关怀,疏忽了亲弟不足为奇。不知他若知晓了亲弟真实状况,该有如何处置?这一点,尚须观察斟酌。
“你如果想永远走出那间屋子,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这强大,不止武功。你们没格族最崇尚力量,你必须成为最有力量的没格族男人。而这力量,也并非只是臂力和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