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凝着泪眸,乍疑乍惑。
他微笑:“把这座天都城交给我,你回到我们的家里,等我回去。”
“……你这个傻瓜!”她哭骂,“你怎么认为我能够撇下我自己惹下的一切不管,把你和义父扔在这个虎穴龙潭里?你以为他们是善男信女么?你以为他们可以看在与你的兄弟之情君臣之义上,放过你,放过司相,放过你的家族么?”
他拧眉成结,颤声:“总会有法子,相信我,有我,有司晨,有瓦木,总会……”
她摇首,泪飞如雨:“二姐与皇上有患难与共的结发之情,三姐与德亲王有数载如一的恩爱之情,当年的我与明亲王如何,你更是晓得,可结果怎样?爹爹有三个伴在大燕皇朝最顶端的男人身边的女儿,仍未能救他幸免于难,难道你想一世忠正的司相在自己的花甲之年目睹他儿女与天子反目成仇?倘若……倘若因之给苗寨招去灾祸,我们这一生谁可安心?”
这些,他当然想过,当然明白,可是……
“可是让我看着我的小光,我的妻子……”
“司哥哥,你休了我罢!”她抱住他的腰际,几近泣不成声,“我不能给你带来喜乐平安……不能陪你共度晨昏共话西窗,甚至,我连为你生儿育女也做不到……你休了我,爱上鸾朵罢,她是这世上最值得你爱的女子……”
“别说傻话!”每寸呼吸,皆仿佛扯动心痛欲裂,“我活到今日的所有生命,几乎都在用来爱你,你让我爱上别人,我如何做得到?”
她狠咬下唇,强忍哭声,道:“我回来后,刻意疏离太后,使她对我更加厌忌,不惜数次破坏皇上对我的召幸,可是,这绝非长久之计,我若仍是你的妻子,在那一刻我不知自己可以做出什么。上一次,我甚至想用案头的一只瓷瓶与他鱼死网破!司哥哥休了我,休了我罢……去爱一个更值得你爱的女子……”
“我以为我从未试过爱上别人么?我若能爱上,我若能爱上……”他闭眸,“也不会连累你到了今日这个两难的境地!若你从未知道我的心意,你的心便可自由,自由贯彻你的始终,自由想做你想做的事,成为皇妃、贵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