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风恭首道:“有皓然相助,臣认为足够了。”
这出戏看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明白。台上的“鸿门宴”稍起即止,台下的“鸿门宴”方兴未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冷蝉儿含着讥意的笑语低低传来。
我娣她,“你是那只蝉么?”
冷蝉儿黛眉徵动,“你看出来了什么?”
“也许什么都看出来了,也许什么也没有看明白。”莫怪我故作高深。与这些人相处得久了,难免会沾染上一些类似习性。
何况,这出戏怎么看,都难有良好收尾。秋远鹤不会了顾待戮,昭景帝逼秋长风给个结果,秋长风又拉秋皓然作陪,而太后,又将全天下的贵族显要留居京城……这出戏里,谁大行不顾细谨,谁大礼不辞小让,谁为刀俎,谁为鱼ròu……谁说得清?太后会不会在事后以剑击玉,叹一声“竖子不足与谋”?那位不知何时就没了影踪的裹阳侯秋远鹤是效仿汉祖刘邦尿遁逃得一线生天,还是另有机缘?
不约而同地,我和冷蝉儿挪动脚步,退出这间大殿。冷蝉儿在宫里呆得久,熟知一些旁门左道,我们并肩静静走了一些时辰,皆未言语。
“雁儿,你在生姐姐的气?”话声自不远处响起。
太后?我一怔。
好在,这皇家什么都不缺,隐身之处更是多不胜数。在反应极快的冷蝉儿拉助下,两人迅速没身在一丛密林掩蔽的假山后。
“不是生气。我只是在想,如果那面腰牌上写得是长风的名号,今天的事情会有如何演变?在这个时候,又是谁胜谁负,谁得意谁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