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进入了疯狂背书做题模式,杨诗隐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还要再看两个小时书才能睡觉。
天气转凉,杨诗隐往盆里到上一水瓶热水,准备好好地泡个脚,解个乏。宿管突然来敲门说是杨毅打了学校宿舍公共电话要找他。
他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盆打翻。
半个学期,杨毅和朱毓都没有问过他的情况,这个时候联系他准没什么好事。
他战战兢兢来到宿管休息室接过了电话。
“喂。”他害怕地朝电话里问了一句。
“小隐啊。”杨毅一边叼着烟一边吊儿郎当地说道,“是这样,马上过年了,我跟你妈准备回老家,你一个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家里情况这么困难,我给你联系了个工厂,那里领班是我哥们儿,我回头带你过去,跟他说说,你先在那边干,三班倒,一天上十个小时,一个月能挣个小三千块钱吧,到时候你把钱给我先贴补贴补家里。”
杨诗隐猜杨毅可能又赌博欠钱了。
赌博就是个无底洞,杨毅就算把他抽血扒皮也填不完外债地窟窿,他刚过了两天安生日子,不想替父亲还这种无良债,便有些不情不愿地找借口道:“可是我们放不了一个月的假,而且马上还要考试,课程很紧,每天都要复习。”
“放屁!”杨毅恼了,骂道,“你还上什么学,学什么学,就你这样的能考上大学吗,我看你也别念了,就去工厂打工吧,早点工作早点赚钱,上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花钱。老子家里马上都要揭不开锅了,哪有钱供你读书,你他妈地别白日做梦了。”
杨毅张口将杨诗隐一顿臭骂,他便吓得不做声了。
他骂完又吸了口烟,口气微微缓和了一点道:“小隐啊,你要体谅爸爸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你妈妈呢,精神又不太正常,总是跟我闹,我也难啊。再说读书有什么意思,你爸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你是我的种,我现在就可以说没用,你念不出来的,费那个劲儿干嘛,早点工作不好吗?你现在还小,没成年,挣得少,等你将来长大了,成了熟练工,当上领班,那一个月小万把不是事儿,保证比你们那些考上大学的同学挣得还多呢。”
杨毅好言好语的哄他,杨诗隐并不傻,他知道杨毅的用意,霎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好了就这样吧。”杨毅用脚把烟灭了,“过几天我去接你。”
他不容置疑地挂上了电话。
杨诗意六神无主地回到寝室,其他室友还在无忧无虑地吵闹玩笑,而他又要走投无路了。
他觉得头很痛,疼的要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