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姆看不下去了。

他们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的,厮杀于战场,断头斩臂,何足畏惧!

“你这不是在折辱你自己,是在折辱我们数十万雄兵。”

狼姆抱拳的手背都攥的微颤,他又说。

“只要你一声令下,狼族兵将齐发,踏足皇城,是死是伤我们都不怕,不要你折辱自身。”

“既食君禄,该为君故,君若受辱便是我们将下无能。”

“今日,你若不应我,便用这把剑杀了我吧。”

狼姆说完,把腰间佩剑拽出来,剑鞘丢在脚下,双手平举利剑,深深低头。

梅林落雪,黑衣背影下跪的姿势,僵挺而固执。

他想逼他脱下女装,恢复男儿身,以血肉厮杀占据中原,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不要因为一个世子,什么情思温软的,就丢弃君主傲骨。

梅林间,随着狼姆的话语,雪势越来越大了。

凌寒寻的披风大氅上,落了一层浮白。

他放眼望去,梅花,落雪,远处山峰起伏,天高地阔。

如此的天高地阔,却没有一个得意知心客。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接剑,背影孤寂的似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终于,他淡淡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