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侯一向与荣春王府来往不多,但他的弟弟,阮二公子倒是时常出入王府,而此次世子出行,安禄侯竟然也一路同行,可见两人私交非比寻常。”

“沈老哥的意思是,若是他二人交好,那现在就不是一个世子私下结交大臣这般简单了?”岳维山小声问。

张阿满扣了扣桌面,压低嗓音:“说的正是此事啊,否则我俩也不会这般拿不定主意,沈老哥,你见多识广,此事还得你来判断,皇城那边,我们到底是不熟悉的,但沈家生意遍布北安,总是消息要比我们灵通些。”

张阿满这话的意思是,问问皇城那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动。

再往深一点说,就是在问沈员外,荣春王是否有……造反之心。

沈员外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倒是未曾听说什么。”

岳维山满心焦急,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可我这一直装病也不是长久之计,世子那边还在等着我的答复,到底是划清界限,还是顺意交好,沈老哥您给个话呀。”

他们三个人几乎是绑在一起的,同在水坎城住了几十年,三人里任何一个出了事,另外两个都跑不脱。

所以,是进是退,走哪条路,也得商量着来,三人同心。

可是沈员外能怎么说呢,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

毕竟一个行差踏错,这是要关乎一家人身家性命的事。

“你们二位先莫要心急,容我想想。”

沈员外站起身,往书桌那边走,步伐缓慢,又反复踱步两圈。

随着他的脚步,书房里陷入寂静。

半晌,沈员外才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