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脚步顿了顿,但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凉亭。
没有谁面对一个活剐同类的人,能不害怕。
景钰虽然没有达到恐惧的地步,但心里瞧见这人,还是有点发怵的。
他走到黑衣身后,想了想还是往旁边去,坐在黑锦靴子的另一头。
那边的人把他当空气一样,没有想主动说话的打算。
景钰干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视线落在桃树上,问了个蠢问题:“这桃子什么时候结果啊?”
自然是花谢了便会结果。
果然,对面的人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那人像个披着黑衣的恶鬼幽魂,往那儿一坐,就跟人间不互通了。
景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会把他带回南越。”
说完,他看见对面的人,指尖逐渐攥紧衣袍,唇角的肌肉似乎也颤了一瞬。
“你知道的,他还有同门师兄弟,都是他的家人,这么多年,他们都很想念他,他也很想回去看看”
冥潇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轻慢带着些自嘲。
“可我这么多年,只有他,不论前世今生。”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他的情谊便不值钱了,可以随时被忽略,被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