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苍白而天真的话,到了此刻,墨阳才恍然大悟。

没有机会说出口,压根儿不可能说出口。

单是这种嫌弃厌恶的眸色,都让他难以张口。

这是来自高位人的鄙夷,半个字都没说,神色给出的意味却震耳欲聋。

全都汇聚成一句话。

——就凭你,也敢想进我家门?

墨阳几近窒息,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没问自答的开口。

“不敢。”

安远侯收回目光,抬手重重落在儿子肩膀上。

“继续胡闹,或是为父无颜见人,即刻便从这里跳下去,成全你二人,怀瑾,你选吧。”

其实这一切,都在钱怀瑾的意料之内。

他要的就是亲爹跑来阻拦,而后他再顺势跟亲爹回去,了结这场闹剧。

但真实发生的时候,他看着年近半百的父亲,只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胡闹是要有个限度的。

他是作假,可父亲是当真。

父亲脸上的慷慨赴死,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