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从的是景龙升,又被景龙升一手提拔。

此刻若是放下兵器,就算背主,也算投降。

这在武将里,是天大的耻辱和罪恶。

僵持中,景休辞抬腿站上了城墙最高处,高高扬起手掌,丝丝缕缕的血液顺着手腕滑落。

一团血红心脏,触目惊心。

景钰注视着那人的身影,心头是说不上来的闷燥。

他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但在众目睽睽下弑父,这人没想活着。

“南哥”

景钰捂上心口,又是那种莫名的痛意,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南清弦抬起指尖,勾去身边人坠在睫毛上的泪珠,轻声说:“他在赎罪,随他去,人各有命。”

城墙上,景休辞看着下面骑在马上的人影,也看着他身边为他擦泪的人。

突然勾唇狂笑起来。

等到笑意收拢时,狠狠将手中心脏抛下城墙!

他放声嘶吼——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景休辞为景皇第三子,今日亲手弑父,罪孽深重不欲苟活!”

“天下本该姓南,物归其位,顺应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