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沉沉,周围一片寂静。

那人缓慢解开手腕上绕成一圈圈的鞭子,眉眼舒展,语气随风般洒脱。

一如景钰当年在伏龙山后崖上,第一回 瞧见他时那样。

“我十二岁那年发誓,余生都只为自己活,这些年我也是这么做的。”

“天极宫那一夜,我把命赌给你们一次,今夜是第二次。”

“没有旁的,别让老子输,我还得回家养儿子呢。”

夜铭收了笑意,鞭子也完全坠地了,他摇了摇手腕,转头看人:“你们俩,活着回来,到时候,你们当他干爹。”

出了这个门,是死是活未可知,变动随时有可能出现。

王公侯爵的府邸,稀奇古怪的凶器多得很,毕竟谁家都不是等死的傻子。

甚至比夺宫一行更凶险。

这极可能是此生最后一面了,众人都心知肚明。

可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所有人都自身不保,别无他法。

散开是星火。

汇聚为烈阳。

他们此刻是为自己,也为门中弟子后代,拼杀出一条活路来!

南清弦抿唇,看着这个并非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却如同手足,无数次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夜铭一向无情,却最是重情,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