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卿站起身,走到一旁,临窗而立背对着后面茶桌边的人,语气低沉。

“安乐,你知道当年南家军征西那一战吗?”

景钰瞪大眼睛,语气带着颤音:“你是说,你是说娴妃是”

“我母妃姓姜,表叔父一家男儿都是南家军,多年前,南家军征西不力,愧对天子和百姓,全都死在了雪山。”

“而表叔父家里,留在皇城的妇幼家眷们,全都被父皇下旨斩首,母妃当时已经入宫封为贵人,这才躲过一劫。”

“可她顷刻间,就从盛宠的宫妃,满门荣耀的将门之女,变成罪妇。”

“父皇强行给她改名换姓,却不允许她长久的活在世上,嬷嬷说”

“母妃生下我的时候,往皇上面前报的是母子平安。”

“五哥!”

景钰猛地站起身,眼眶泛酸,明明是跟他不相干的事,却听的眼眶泛酸。

景言卿没有转回身,嗓音里夹杂心痛和怨怼,似是要低沉到泥里。

“父皇听到耳朵里的是母子平安,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娴贵人产后血崩,不治身亡,追封谥号为娴妃。”

景钰气的想砸茶盏,最后只是把掌心在桌面上攥成拳,咬牙低吼:“景龙升不配为人君,亦不配为人父!”

一同打来天下的世家将领,三十余万人的命啊,说灭就灭!

刚刚为自己产下儿子的妾室,说杀就杀!

“难怪五哥在他面前不受重视,不知他每每看到你,会不会想起娴妃和当年冤死的三十万南家军,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儿!”